第12章（1/2）

非正常海域2：如渊第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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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为了看眼睛，方虞三四岁时和妈妈、外婆来到这儿，求医无门后妈妈走了，他和外婆从此住进王都区。俩人住在一楼带小院的房子里，一室一厅，十分狭窄。

&esp;&esp;向云来送祖孙俩回家后还乖乖掏钱，把方虞的羽绒服送去了干洗店。秦小灯要去上班，临走时她的手机里传出规律的没语气起伏的女声：你太鲁莽了。你怎么是这样的人。我对你很失望。

&esp;&esp;老太始终对向云来怒目而视。她骂什么，向云来都不敢吭声，只小声地跟方虞解释一切。

&esp;&esp;得知秦小灯被打扮成新娘，方虞无神的眼睛微微睁大了：新娘？

&esp;&esp;向云来心中微动：你知道是谁做的？

&esp;&esp;方虞平静答：我不知道。

&esp;&esp;他年纪不大，但冷静沉稳，模样斯斯文文，说话时习惯性地轻轻抚摸自己的盲杖。

&esp;&esp;半丧尸人和地底人在病情发展的最终阶段会失去视力，盲杖在王都区里是很常见的东西。但方虞手里这根和常见的有些不同：轻巧纤细，握柄顶部是显眼的荧光绿，握柄中段则是一个小小的黑色窗口。向云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。

&esp;&esp;方虞家基本没有收入，全靠外婆在王都区捡垃圾和卖点手工制品过活。方虞跟别人学过些按摩技法，有时候会上门帮人按摩，挣点零用钱。就在向云来停留的时间里，方虞接到了一个电话，电话里的人通知他何时何地，去给某个人按摩。

&esp;&esp;向云来很愧疚。他从方虞身上的气息中辨别出方虞确实是一个哨兵。但袭击秦小灯的不会是方虞向云来进入的海域有无数灿烂的颜色，还有玩具、积木、森林湖泊等完整的造物形状。这些都不可能是三岁时失明的方虞能建造出来的。

&esp;&esp;有人曾告诉向云来，海域是想象力的世界。

&esp;&esp;但想象力不是绝对自由，也不是凭空捏造。十几年的黑暗视觉已经彻底夺走了方虞回忆色彩、想象色彩的能力。向云来见到的，绝对不是方虞的海域。

&esp;&esp;但谁会在自己的海域里珍重地修建金字塔，并在里头放一个安稳睡觉的方虞？

&esp;&esp;向云来向方虞道歉，想送他到他工作的地方。袭击秦小灯的人就在方虞身边，他确信这一点。

&esp;&esp;方虞拒绝了：我的朋友会来接我。像是怕向云来在意，他又继续解释，我没有生气。你为了小灯的事情紧张，说明你是小灯的好朋友。只是误会，你别在意。

&esp;&esp;和秦小灯一样，他很谨慎，总是生怕自己会给别人添麻烦似的，随时随地准备道歉和没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