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节(2/2)
将军,您哪位?第68节
&esp;&esp;说明方衡去之前便知自己会死,说明他知道……他知道凶手是谁。
&esp;&esp;“里面写了什么?”话出口,花竹意识到问得不妥,改口道:“有说凶手是谁吗?”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
&esp;&esp;“真的没有?”
&esp;&esp;“真的。”
&esp;&esp;花竹不知说什么好了,他想问那里面写了什么,但又觉得不合适。
&esp;&esp;“你是不是想问我写了什么?”方池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,知道他在纠结什么。
&esp;&esp;“嗯。”
&esp;&esp;“为何不问?”
&esp;&esp;“怕不合适。”
&esp;&esp;然后方池揽了他入怀,这次方池没有抱着他,反而是将大半身体的重量,都靠在花竹身上,看起来是真的累了。花竹支撑着他的身子,伸手抚了抚方池后背,然后听他说道:“想问便问,你我之间,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合适的。”
&esp;&esp;花竹等他继续说,方池却缄默起来。
&esp;&esp;于是他只能问道:“遗书上说了什么?”
&esp;&esp;“说若是他死了,让我千万不要再查此案。还说,”方池仍旧那样靠着花竹,他深吸了口气,花竹感到他胸腔鼓起又落下,然后方池在他耳边说道:“还说,我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养子,但实际上,是他亲生的儿子。”
&esp;&esp;“这……”花竹不禁想起方池刚回临安之时,坊间的传闻。
&esp;&esp;“他待我确实如亲生,但我一直以为,是我救过与之和晓夏性命的原因。”
&esp;&esp;“令堂……”花竹欲言又止。
&esp;&esp;方池露出一抹苦笑,“她与你父亲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,难得你还这么尊重她。”
&esp;&esp;“她……她有对你说过方衡大人的事情吗?”
&esp;&esp;方池摇头。“我们之间的关系,并不亲密。我从记事开始,都是跟着狼群长大的,后来有一次天寒,实在捕不到猎物,我就到近郊转悠,盼望着能捡些兽骨果皮来吃,结果就遇到了她。”
&esp;&esp;“你们失联这么久,她怎么能一眼确定你是她的儿子?”
&esp;&esp;“她给了我吃的,先是将我藏在郊外,我见她每日都来给我送食物,也就没有离开,后来熟悉了,她就带我进城。至于她是如何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的,一直到过了差不多一年,我能听懂人话后,她才告诉我。”
&esp;&esp;方池指了指自己的脚踝,“她见到我的刺青,就知道是当年被她扔掉的那个孩子了。据说是我们两人身上的刺青,记载了我门彼此的关系。”
&esp;&esp;“这刺青是怎么回事?”
&esp;&esp;“她没说过,或者她告诉过我,而我那时候没能听懂吧。”方池仍旧靠在花竹身上,说悄悄话一般继续说道:“我们关系一直不怎么亲近,后来她嫌我不会说话,将我卖给牙人。我有了稳定差事以后,她又寻来要钱,我一直躲着她。再后来,她死得仓促,我想要再问,也没有机会了。”
&esp;&esp;第83章 夜半吊唁,凶手主动现身
&esp;&esp;第二日半夜,方池带着花竹从后门进了方家,径直到了停尸的后堂。
&esp;&esp;“你能行吗?”方池看着强忍悲痛的方晓夏,劝道:“要不我叫仵作来?”
&esp;&esp;“不必,”方晓夏掀开盖在方衡身上的白布:“不要惊动官府。”
&esp;&esp;方池见她如此,并不再劝,拉着花竹往后站了站,给方晓夏留出验尸的空间。
&esp;&esp;一盏茶过后,方晓夏示意二人靠近。
&esp;&esp;“确是溺毙,身上带着酒气,胳膊上有淤青,看起来像是醉酒后落水而亡。头发内有结晶。”方晓夏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,讲话说得毫无感情,仿佛眼前这位具尸体,只是素不相识的一个人,并不是养她二十多年的父亲一般。
&esp;&esp;方晓夏说完,伸手在方衡头发里一摸,然后在花竹和方池震惊的目光中舔了一下手指,“是盐。”
&esp;&esp;“方大人……方大人是在哪里发现的?”花竹问方池。
&esp;&esp;“天宋水门附近。”
&esp;&esp;“奇怪,若是落水而亡,应该顺着河道,冲到下游,不应该在此处。”花竹嘀咕一句。
&esp;&esp;方晓夏转向两人:“的确是落水而亡,你看他口鼻中的泥沙和胀起来的肚子。”
&esp;&esp;“发中的盐渍又要如何解释。”
&esp;&esp;方晓夏思考了一会儿,她稳住自己的声音,说道:“这个目前还不知,若要知道……”她抬头看了方池一眼,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悲痛,然后咬牙说道:“只能解刨。”
&esp;&esp;花竹说道:“伯父口中除了泥沙,可有酒气?”
&esp;&esp;方池俯身闻了闻:“没有,酒气和腥气都没有。或许是落水后被冲淡了。”
&esp;&esp;“但是他头发和衣服上,都散发着酒气。”方晓夏说道。
&esp;&esp;“或者,”花竹分析,“方大人是溺水而亡,但却不是意外,是有人将他溺毙再捞起,然后假装成醉酒。如此一来,就能解释,虽然闻起来酒气冲天,但方大人口鼻间却没有酒气。而且,明明是溺毙的人,尸身却都好好地躺在岸边。”
&esp;&esp;“他们是在父亲死后,将酒淋在他身上,然后将尸体放置在河边等人发现。”方池跟上了花竹的思路。
&esp;&esp;“这样说来的话,父亲很可能是死在海里,或者海边。”方晓夏还捻搓着指间的盐渍,“这样就能解释,为何发内有盐。死后淋在他身上的酒,冲淡了他脸上的盐渍,但是头发里的却保留了下来。”
&esp;&esp;“当晚父亲只与十三分开了一个时辰,若是去海边,时间上来不及。”方池一边说,一边给方衡的尸体穿上衣服。
&esp;&esp;“那这盐渍又无法解释。”花竹盯着方衡的尸体看,恨不得他能说话。按理说他留了遗书,怎么会没有写凶手是谁呢?还方衡写了,但是方池不愿告诉他?
&esp;&esp;他摆了摆头——方池不会这样的,他说服自己相信方池。
&esp;&esp;“若要解刨……”方池看向方晓夏,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