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节(2/2)
将军,您哪位?第4节
&esp;&esp;他重生后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,但常家众人给花竹的感觉还在,那种夹带着厌恶的愤怒,是花竹对他们的所有情绪——想必那些忘掉的记忆,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。花竹不会主动加害这些表亲,但也不愿为他们的人生负责。
&esp;&esp;出了常家大门,花竹停住脚步。
&esp;&esp;“今日多谢方大人,令妹可还好?”花竹谢得真心实意,问得也和善温柔。
&esp;&esp;方池眉心微蹙,瞳色黯了几黯。
&esp;&esp;他并未答话,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,弯腰给花竹佩上。
&esp;&esp;花竹赶忙后退一步,耳尖微红。
&esp;&esp;“不敢劳烦方大人。”
&esp;&esp;这香囊缝得丑。但一来自己和方家姑娘并无真情实意,二来对方与自己成婚,本就是为了逃离相夫教子之事的禁锢。所以香囊虽丑,花竹也不介意,甚至还伸手理了理垂在身侧的香囊,让它显得更服帖些。
&esp;&esp;花竹见方池此刻面色稍霁,试探性地询问道:“不知家父的案子,为何要重新调查?”
&esp;&esp;十年前的旧案,除非有了新线索,不然不会重启。花竹是做县尉的,他知道。
&esp;&esp;方池不答,反而递给他一张请帖,“今晚在风月楼,有一席我的‘接风宴’,请务必到场,到时我说与你听。”说完怕是花竹不答应一般,拍了拍他小臂,“往后都是一家人,不必客气。”
&esp;&esp;花竹刚要推辞,就见转角闪出一个熟悉的人影。
&esp;&esp;刘帙晚急三火四地跑来,一见花竹便解释道:“今日雨太大,耽搁了,实在对不起。”又递给花竹一包甘棠梨,这果脯是花竹最爱吃的,刘帙晚每次来见他,总要带着给花竹。
&esp;&esp;花竹不禁感慨,上一世,自己大概就是因为这小恩小惠送了命。
&esp;&esp;花竹接了果脯,压下心中泛起的恨意,问道:“帙晚,你什么时候进的城?”
&esp;&esp;刘帙晚不答反问:“婚事怎么样?”
&esp;&esp;“已经定下。”花竹如实相告。
&esp;&esp;“什么?”刘帙晚一时间呆住,没好气地说道:“不是让你等我来,再做商议吗?”
&esp;&esp;“我身不由己啊。”
&esp;&esp;“你疯了?”刘帙晚直拍花竹的肩膀,“就算是衙门的小吏,都不屑于入赘,你好歹是个从八品!”
&esp;&esp;花竹鲜见他这么着急,颇有耐心地看他表演。
&esp;&esp;方池见二人寒暄,站在一旁并不说话,只是伸手理了理自己腰间的玉佩。
&esp;&esp;刘帙晚看到方池身上的玉佩,浑身一震,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。
&esp;&esp;第5章 香囊相赠,接风晚宴同行
&esp;&esp;上辈子这玉佩是落到刘帙晚手里的。
&esp;&esp;那天花竹正与两家长辈僵持不下的时候,刘帙晚出现,他嘴上说着帮花竹想对策,实际上将他带去了风月楼。当晚花竹被灌了迷药,醒来后,和赵家的妙心姑娘躺在一起,玉佩和镯子都不知所踪。
&esp;&esp;然后床上二人,自然被刘帙晚和赵家父母捉奸在床,花竹驭灵人的身份,也因为失去了银镯而暴露。
&esp;&esp;两天后,花竹得知刘帙晚和赵妙心成婚的消息,震惊得连呼吸都停止了片刻。
&esp;&esp;当晚刘帙晚约他到郊外,花竹想也没想就赴了约。他质问刘帙晚,对方却说是真心爱着赵妙心的。
&esp;&esp;“你知道吗,赵妙心虽是旁枝,但也是入了赵氏宗牒的,我如今成为宗室女婿,不用经过任何考试,便可以荫补为官。”
&esp;&esp;“你设计我们,让她‘失身’下嫁给你,”花竹闭上眼睛,阻止泪水滴下,“你不爱她,也不爱我,你只是爱你自己。”
&esp;&esp;帙晚挑起眉毛,歪了歪头,俯身在花竹耳边轻声道:“你对我有用的时候,我自然爱你。若要怪,便怪你投胎不好,若你是宗室女子,我何须如此费心?”
&esp;&esp;泪水还是从花竹眼中滴了下来。
&esp;&esp;“你也莫怪我心狠,即使我放过你,你也要被严家和花家食骨吸髓。”他摸了摸花竹的耳廓,语气怜爱,“你自己的父家和母家都如此对你,你怨不得我一个外人。”
&esp;&esp;刘帙晚的声音,轻得几乎在叹息,“更何况,你说过爱我,愿意助我入仕的。”
&esp;&esp;“我要告诉她。”花竹眼中噙着泪水,脸上没有什么表情。
&esp;&esp;“你觉得她会信你?”刘帙晚脸色一变。
&esp;&esp;“当日之事,只有她父母和你我知晓。”花竹感应到附近有只金雕,他摘下银镯,声音变得又缓又沉,“若是你我都死了,赵家便可当作无事发生。”
&esp;&esp;花竹控制金雕飞过来。
&esp;&esp;刘帙晚一笑:“所以我就说,你这个人留不得。”
&esp;&esp;金雕飞速赶来,一个俯冲抓住了刘帙晚肩膀,提着他要往天上飞去。
&esp;&esp;“你等什么呢!”刘帙晚吃痛,挣扎着朝着黑暗的树林里狂吠。
&esp;&esp;一位老者从树林里走了出来,忽然那金雕不再听花竹的指令,而是轻轻巧巧地落在了他的肩上。
&esp;&esp;那老人上下打量着花竹,问道:“你练了多少年?”
&esp;&esp;花竹不理,他怒意正盛,杀心已起,屏气凝神号令金雕。
&esp;&esp;金雕又从老人肩膀飞起,再次朝着刘帙晚俯冲而去。
&esp;&esp;“绑了他!”
&esp;&esp;“绑他啊!”
&esp;&esp;两声惊叫同时出口,分别来自老人和刘帙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