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迹时刻（1/2）

春潮带雨奇迹时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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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我想见你。这话果真说不出口，尤其当着两个外人的面儿。

&esp;&esp;章柳不说话，其它人既不好说话，也不好离开，几人无声地对峙一会儿，林其书勾了一下她的肩膀：“进去吧。”

&esp;&esp;张姐问她：“老板你女儿啊？”

&esp;&esp;林其书说：“是啊。”

&esp;&esp;张姐：“长这么漂亮，看起来就随你。”

&esp;&esp;林其书哈哈笑道：“拍什么马屁。”

&esp;&esp;章柳跟在林其书后头，明显感觉到几双视线黏在了自己身上，越过电脑紧紧黏着一步不落，直盯得她四肢僵硬来回晃荡。

&esp;&esp;公司里没分独立的办公室，林其书的位置在挨着窗玻璃的最里边，桌子挺大，占了一整排。等她在椅子上坐下，章柳四下里瞧了瞧，把羽绒服脱了挂在一边，顺着她的小腿蹲下去了。

&esp;&esp;林其书表情无奈：“你干嘛呢。”

&esp;&esp;章柳一把将她的小腿抱住，小声问：“她们什么时候走啊。”

&esp;&esp;林其书看了眼表：“快了。”

&esp;&esp;章柳“哦”一声，忍不住傻笑起来，手上紧紧拉着林其书的小腿，将下巴垫在她膝盖上，然后努力抬起眼睛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。

&esp;&esp;林其书伸手去摸她的头，问：“今天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章柳的头在手掌下面很笨重地摇了摇：“不怎么样。”

&esp;&esp;林其书：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章柳又摇头，不吱声。

&esp;&esp;林其书看她一会儿，抬头跟公司员工说话：“张静，快做完了吗？”

&esp;&esp;张姐的声音响起来：“做完了已经，我正要关电脑呢。”没一会儿椅子响动，张静在跟其它人说话，剩余两叁个人也站起来走了。

&esp;&esp;等办公室里没了动静，章柳冒出脑袋瞧了瞧，随即又蹲回去，说：“那个张静把其它人也叫走了？”

&esp;&esp;林其书说：“她很会看眼色。”

&esp;&esp;章柳呆呆的：“原来你真是老板啊。”

&esp;&esp;林其书笑出声，并不回答，只说：“你站起来，蹲着不脚麻吗？”

&esp;&esp;她说罢去拉章柳的肩膀，章柳不仅不站，反而一把将她的手捉住了，像饿了的小孩揣一个馒头一样将其揣在胸前，脸高高仰着，眼睛盯着她：“妈妈。”

&esp;&esp;林其书静静看她。

&esp;&esp;章柳问她：“我长得漂亮吗？”

&esp;&esp;林其书说：“漂亮啊。”

&esp;&esp;章柳：“真的？”

&esp;&esp;林其书也说：“真的。”

&esp;&esp;章柳慢慢地侧脸压上她大腿，自己的腿则往下曲着，用几乎跪着的姿势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林其书的膝盖上。

&esp;&esp;林其书的手得以逃脱，手指去梳理章柳的头发。

&esp;&esp;章柳的语气突然变得委屈：“你都不继续问我今天怎么了。”

&esp;&esp;林其书从善如流：“今天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章柳大声说：“她爸爸跟我讲价！”她愤慨地骂了一句脏话，脑袋被轻拍了一下，林其书说她：“怎么这样骂人。”

&esp;&esp;章柳猛然扬起上半身：“他给我压了一半！”

&esp;&esp;林其书：“一个小时五十块钱？”

&esp;&esp;“对！”

&esp;&esp;林其书：“大学生家教一般都要多少？”

&esp;&esp;章柳说：“不一定，也有要五十的吧，但我学得好啊，我学得很好！”

&esp;&esp;林其书笑道：“那怎么办，你怎么说的？”

&esp;&esp;章柳相当得意，摇头晃脑道：“我又把价格讲回去了，还是一百块钱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吗？”林其书说，“翻一番都行，看来你还有干销售的本事呢。”

&esp;&esp;章柳呵呵笑，笑完又嘀咕：“你夸人的语气怎么像夸一只狗呢。”

&esp;&esp;林其书骂她：“净胡说八道，好好的又成狗了。”

&esp;&esp;章柳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小腿不撒手，先是眉飞色舞地描述了从曹小溪包里发现戒尺的过程，然后气喘吁吁地埋怨自己这个学生的情况有多糟糕。

&esp;&esp;“不敢想象她是怎么考上高中的。”章柳说。

&esp;&esp;林其书说：“不是说她不喜欢老师吗？可能初中的老师挺好。”

&esp;&esp;章柳说：“我初中时就特别讨厌那个英语老师，我英语考试考过19分。”

&esp;&esp;林其书：“你还挺得意。”

&esp;&esp;章柳：“那个老师真的很坏，他用棍子打人耳光！”

&esp;&esp;林其书像也吃了一惊：“用棍子？你也挨过？”

&esp;&esp;章柳点头：“挨过，不过就一次，我那时候考得虽然烂，但存在感不高。有的学生比较不服管，被他打耳光打得嘴巴都流血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怎么能这么打学生？没家长告他？”林其书表情严肃，看起来很生气。

&esp;&esp;章柳说：“我们那里怎么会有家长管？难道你们镇中学不让打学生，不可能吧？”

&esp;&esp;林其书：“我上学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，我还以为现在不让打了。”

&esp;&esp;章柳说：“打的，现在也打的。”她突然想起什么，抬头问道，“那，如果我被老师打了，你会告他吗。”说罢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，发出两声含糊的笑。

&esp;&esp;林其书沉默了几秒，问：“打到什么程度？”

&esp;&esp;章柳很意外，她以为林其书会给一个肯定的回答，没想到却真的思考衡量起来，于是想了想说：“打到嘴角流血了！”

&esp;&esp;林其书：“那怎么可能不告？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打。”

&esp;&esp;章柳：“那要是打了下手心呢？”

&esp;&esp;她的手正放在林其书的膝盖上，林其书在上面拍了一下，把她的手背拍出了一片微红的痕迹，说：“那就忍着，听老师话。”